An Observation on Junior scholars

Junior scholars often hate each other just because their genders are different.

Those with penis think they are playing an unfair game that favors those without penis because many job vacancies make it explicitly that only people without penis can apply for the vacancies. Even if the vacancies are open to people with penis and without penis, they quite often state that ‘other things being equal, a person without penis will be elected’ (not erected!).

However, these policies do not make all people without penis happy. Some resent that with the embodiment of this type of policies, the academia is still full of penises, which is suffocating for these people without penis. Whenever these people without penis visit an institute that has more then 50% of its faculty with penis, they resent that ‘See, a penis-dominant institute!’ They are so busy to label the faculty with ‘having penis’ and ‘not having penis’ that they don’t even care what sort of talents or great personalities lie behind those penises. Just like some misogynists, they don’t really care what’s in people without penis’s brain–not having a penis is itself sufficient enough to tell whether one is suitable for a serious academic job.

婦女互助會

受同學的邀請,上週去參加了一下「女性哲學家/學生會」,討論為什麼哲學界很少女性,性別比為什麼這麼失調等等的。其實相關的研究、討論我都看過了,對於「討論」為什麼會這樣,我其實沒有很大的興致。有點像是,與其「描述問題」不如思考如何「解決問題」的差異吧。

雖然算是一直都有在關心相關的新聞,而且我也覺得我確實有受過一些「不明顯」、「不張揚」的歧視,但我一直沒真的參加過這樣的活動,只是,不出我所料的,我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就坐不住,就想走了,最後還是撐了一個小時……

「他們說認同我,因為我言行舉止比較像男生」、「有些男職員跟我說你真幸運,因為現在有性平法,女生比較好找到教職…」、「男老師說我講話太不果斷,太多『可能』、『也許』…」

其實這些事情我們都知道,都早就聽過了,聚在一起聽彼此傾訴這些事情,除了情緒上的宣洩以外,好像沒有什麼幫助。而且,沒看過彼此寫出來的文章,說真的,除了給拍拍以外,無法真的知道是不是真的被男老師誤解、被男老師用男性觀點歧視,還是說,其實寫出來的東西真的差強強人意,需要改進。最大的問題是,傾訴完後,日子一樣要過,什麼都沒改變。

有次聊天,唸物理的女性朋友跟我說,參加過幾次辦給女性科學家的這種拍拍大會,覺得真的很沒意義,跟大家說自己被騷擾等等的不好經驗,在場的女性前輩也無法真的給什麼意見。衣服都已經穿得很保守了,也沒有露腿露胸,還是一直被騷擾,這是要怎麼辦?不能怎麼辦!

這種參加拍拍大會的浪費時間感,今天一個小時就覺得夠了。難怪朋友現在不大參加這種拍拍會,也不是很推薦我參加這種活動。

可能我「太男性化」?可能我被沙文主義洗腦而不自知?不管如何,我總覺得與其討拍拍,不如好好做自己的研究,在這個既有的體制下,讓人沒法說什麼話。與其跟大學部的學生分享被男性職員說自己是因為性別而拿到教職,不如好好的關心學生,給予學生更多的指導,幫助她們有傲人的表現,引薦她們對女性很友善的老師。對女性友善的老師有男有女,找女性指導老師也未必真的比較好。坦白說我覺得我現任的指導老師(男)比我前任的指導老師(女)待我還要好上許多。


我並不是說女性學者在哲學中underepresented的問題不重要或者是沒意義,我批評的是舉辦這樣的「互助會」除了幫助部分女性學生、職員宣洩負面情緒以外,實質上沒有太多的幫助。Helen Beebee等人所進行的調查,相關單位在政策上的努力,我認為是非常有建設性,非常值得讚賞的。

結果,我還花了時間在抱怨沒意義活動的沒意義文章,實在是,太沒意義了。

常識教育之The Checkout

昨天跟朋友一起吃飯(螃蟹大餐),吃完後開始玩朋友剛買的三爽智慧電視。這智慧電視,非常厲害,可以看類比也可以看數位,銷售人員說還有支援到4K畫質(但問題是家裡沒有4K片源啊!),除此之外,還可以下載各式各樣的程式,我們前幾天就在電視上玩數獨完了一整個晚上(蠢)。但是這個電視太智慧了,以至於明明出去吃formal的話,名牌都要寫Dr. 的我們(好啦,其實我還在on my way to my Dr. title…)完全搞不懂這電視到底要怎麼活用,一直像愚蠢的屁孩一樣亂按遙控器、在沙發上滾來滾去……

昨天這個螃蟹大餐的機緣,多了其他軍師,我們又開始了探索智慧電視之旅。就在搞不清楚到底哪個程式是可以免費stream影片,哪個是要付費的混亂之中,我們在Iview上發現了ABC TV製播的The Checkou這個節目。這個節目有一點點像流言終結者,但其實又不像流言終結者。以我們昨天看的那集來說,節目主調是用各式各樣非常好笑又好理解的方式告訴觀眾「真相」。

節目的第一個緞子是在講減肥瘦身產品Detox。 這個產品超貴,一個禮拜的療程就要八十五塊澳幣,就算是現在澳幣大跌,兌台幣若為二十四塊,那折合台幣也要兩千多塊。只是,貴也是貴得有道理,蕾哈娜用過也說讚!網路上的評價也都是「真人」貼出的「真的」評價,有經過ACCC(我翻作:澳洲消基會)認證喔!結果節目打去查證,其實根本就沒有這些事情。除此之外,宣稱有檸檬在產品裡面,但怎麼找也找不到呀!(一位歇斯底里的演員拿了一包又一包產品,看一看成份、搖搖頭,把產品往後丟,最後什麼都沒有!)。另一個段子則是在說「低卡」啤酒,很多人都想要喝啤酒之餘不用擔心發胖的問題,所以~低卡啤酒,自然就變成了最佳選擇不是嗎?但是!低卡啤酒到底跟一般啤酒差多少?節目用了某牌的正常啤酒與低卡啤酒做比較,發現低卡啤酒少了四十五大卡。四十這是什麼概念呢?一根芹菜的概念。一根芹菜的差異值得我們多花那些錢去買低卡啤酒嗎?談到這幾年車廠一直在推廣的「智慧車鑰匙」,節目用很有名的犯罪遊戲(?)GTA當梗,介紹過往車輛失竊的數據(對,就是節目主持人被馬賽克臉角色揍、車子被馬賽克臉角色拿機關槍打到爆炸),幫助大眾了解車廠推廣這個技術的背景後,再轉而提出一些「車廠不願告訴你的智慧鑰匙的真相!」。比方說,如果你開的是audi,如果你很衰,智慧鑰匙壞了,那你可能要等兩三天才有新鑰匙,因為鑰匙要從德國坐飛機到你的現居地……

我滿佩服這個節目的製作人。挖掘這些需要澄清的「迷思」並不是那麼難,網路上到處都有熱心的人撰寫這些科普文章,也有很多法律背景很厲害的網友會幫大家找到合約中不合理的地方。但是,找到這些迷思之後,要能用一般大眾也可以理解、還會想要一直坐在電視機前面觀看的呈現手法教育大眾,這就真的很難了!

看著看著,我就到想粉塵爆炸以及其他只要稍微動點腦筋就可以理解的事情。這些東西雖然沒有那麼顯而易見,大眾也未必有那麼多時間去當鍵盤柯南到處辦案、揭穿傷人的話術,但只要有個節目願意用類似的手法去製播這種節目,或許就能避免八仙樂園的慘劇了吧。因為當大眾知道這樣的活動安排有多麼危險時,這樣的活動自然就會因為缺少參與者而無法舉辦。

相關連結
The Checkout: http://www.abc.net.au/tv/thecheckout/
(我昨天跟朋友一起看的是episode 11)

政治的、太政治的——課綱微調

課綱調整,本來就是極富政治性。有的反對課綱調整的人認為,用「光復」取代「接收」怎麼對呢?這想法太不對了!這個情緒,當然可以理解。但我也可以想像,當時的台灣應該真的有許多人真心誠意地認為這是「光復」而不是「接收」。問題在於,「光復」這個動詞預設了一些價值在裡面,如果我們想要儘可能地保持中立,或許改採國民政府「來」台,會比光復或接收都還要好。因為國民政府確實是來到了台灣,覺得他們是「據台」的,可以繼續如此覺得(比方說長期受到各個政權打壓的原住民朋友,大可說荷蘭、西班牙、鄭成功、清朝、日本、中華民國,通通都是「佔據」他們土地的可惡政權),覺得是「治台」的,也可以繼續強調國民政府的貢獻(這幾天常跟馬來西亞華人朋友聊天,真的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啦…沒必要說國民政府完完全全沒有好的一面,這也不大對。世界本來就很複雜,很少人、事、物是全然的好或是全然的壞)。這樣調整的政治性在於,儘量避免宣稱哪個觀點才是正確的觀點。而教育部的調整,卻是往「一定是這樣的觀點」才是正確的觀點調整。




我的好朋友狸貓在他的臉書上提到:



「李鴻章曰:鳳、岫、金、複、海、蓋一帶,宋明以來本朝鮮屬地,我朝未入關以前所得,臺灣則鄭成功取之荷蘭,鄭本日產,康熙年間始歸我版圖。。今日人乘勝據朝鮮,遂欲兼併其地,事非偶然。

–《欽差大臣李鴻章奏中日會議和約已成折》


之前我家教學生問我黑箱課綱的事情,我問他一個問題,為什麼是鄭氏”治”台,但日本卻是日”據”時期。他跟我說因為鄭成功來自大陸,但日本人不是,好一個黨國洗腦教育成功(他已經快30歲,外省第三代,老爸每天在看中天新聞、中國時報)。我就說,首先鄭成功有一半的日本人血統(他老媽田川氏是日本人),鄭成功在六歲之前住在日本,日本人基於鄭成功有日本血統,統治台灣的時候,還把台南延平郡王祠被改為開山神社。而且,為什麼來自中國的統治者就是”治”,而來自其他地方統治者就是”據”?這是標準的漢人中心主義思想。人家原住民可未必這麼想,漢人與日本人對他們來說都是外來統治者。

這史料的有趣之處在於:甲午戰爭後,日本要求割地台灣,李鴻章無奈,只好替自己辯解說,反正大清國得到台灣是取之於鄭成功,而鄭成功是日本人(鄭本日產),現在日本人拿走,並非偶然。」






這段話顯現,其實到底要怎麼詮釋,用哪一些字,真的是看主事者要怎麼想。我雖然認為歷史教育難以真正做到完全中立,但是儘量不要讓國家機器灌輸一套特定的價值觀,「教育」學生如何「正確地讀歷史」,是我們都該努力去做的。一張圖片,要怎麼詮釋,有好多種方式。



1938年10月5日,希特勒的軍隊「接收」蘇臺德,當地居民「歡心」迎接納粹政權,類似的歡樂也出現在奧匈帝國等地,但當下的喜悅,跟之後當地居民如何看待這個政權,未必一致。一幅台灣島上的漢人揮舞青天白日滿地紅的旗幟,歡喜迎接國民政府,跟之後他們認為是真正的「被光復」還是再次「被殖民」,不管是怎麼想,其實都不衝突。人性的幽微,政治的詭譎,很難用單一的視角去捕捉。所以不管是大中國思想,還是完全排除來自中國那片土地(地理名詞的意義)的文化影響,還是只要是非漢人外來政權都是好棒棒的觀點,我覺得都不是很好的切入點。我對課綱微調的質疑,大體上也是落在這些幽微的「評價」性字眼。只是網路上的討論似乎泰半預設對方不是全盤接受或是全盤否定,不是非常有意義的討論。







開心迎接納粹部隊的蘇臺德(Sudetenland)人民




歡欣迎「王師」的台灣漢人們。還不知道大難將至。

象牙塔內、迷途

一個朋友今天跟我說:「困住了。看著你的臉書訊息,那些研究的快樂,我好像也受到了鼓舞,可是,我困住了,我不知道自己在研究什麼,自己的研究又有什麼意義。」


我突然覺得,好像看到了一年前的自己。總是有人好像一帆風順,對自己的題目感到無比自豪,有用不完的熱誠可以投入研究。而我自己呢?第一次到高緯度的國家討生活,兩三個禮拜見指導老師一次,兩個月內要做完一個題目。我好像在汪洋大海中泅泳,拼了命的想要抓住一根浮木,也不管它會帶我飄向哪——寫出東西、拿到學位,比什麼都重要。

讀哲學,研究工作基本上就是讀書了解別人的論證、找論證中的問題、跟對方對幹。我常笑說,哲學沒有那麼高尚,哲學不過就是比較專業一點的ptt八卦版戰文,哲學家就是在大哉問、小論證中打滾,一言以蔽之,嘴砲。知識是什麼?證成知識的條件又是什麼?道德律條是否放諸四海皆准?科學解釋到底解釋到什麼東西?這個世界?還是理論模型?諸如此類的問題,乍聽之下,都饒富趣味,但是,你願意為這些問題奉獻一生嗎?這,才是做哲學的問題。花一個晚上了解David Hume怎麼講因果關係,覺得自己學到了什麼東西,跟,花兩三個月、二十年,研究Hume的因果關係以及相關哲學議題,是兩回事。新鮮感過後,覺得自己的研究沒有意義,只是嘴砲,只是論證,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一年以前,我寫了一份自己也不喜歡的研究計劃,我知道那份計劃在稍微改改,應該還算是跟得上整個論爭潮流的計劃,但是我完全不想改,因為我覺得沒有什麼意義。我甚至有一種感覺,如果我就這樣念上去,所謂的無縫接軌,我大概會得憂鬱症,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在英國念research degree,最大的好處大概就是有很多時間跟自己對話。沒有太多的修課規定,愛怎樣就怎樣,要去圖書館窩著、要去旁聽、要在家上臉書耍廢、要天天去clubbing,通通都可以,文章品質夠,就給過;不夠,就滾。因為沒有修課,所以自然也沒有課堂報告,沒有機會在困頓的時候,靠老師給的一個A肯定一下自己。第一個學期,就花在一篇論文上,十月開工,十一月交,一月才知道兩位匿名評審老師怎麼看自己的作品,不安定感、焦躁、壓力,通通一起來。很多個夜晚,我覺得自己不適合走下去,因為我不樂在其中。我不喜歡我的文章、我不喜歡為了通過學位評鑑而寫文章,還有,我也不喜歡我自己:懦弱、自卑、反應慢。我不知道我哭了幾次,總有種,辜負了很多人的挫折感(謝謝D、W、M、C這幫朋友,那時常給我鼓勵,雖然我通常還是繼續哭…)。


所以,我決定不要這樣下去,這樣下去,真的會得憂鬱症。交完碩士論文之後,我跟朋友一起到巴斯玩,還看了可愛的castle combe,然後自己一個人飛到布達佩斯,跑去維也納散步、找在英國認識的德國友人,最後從紐倫堡回到英國。遊山玩水,看看Caravaggio, Rembrant,喝喝啤酒享受夏日燦陽。一時之間,坐在上個世紀維也納學派聚會之處(café central)的我,喝著一樣的咖啡、吃著一樣的蘋果派,也真心覺得,唸書什麼的,有什麼樂趣?C’est la vie!這才是生活

幸與不幸,很難三言兩語帶過。抱持著「我就是不想念了」的心情回台灣後,反而接連遭遇許多把我拉回象牙塔的機緣。抱持著沒魚蝦也好的心態,要跟國內某出版社簽約,寫一本給大眾看的哲普書的那天下午,臨時得飛北京。剛回台、又出國,有朋友笑說:「你不是在出國的路上,就是正在國外」,好像也沒有說錯什麼。人生第一次到天朝,親眼看見富豪之家與街道上那些不知怎麼在京師生存的農民工的差距,那樣的衝擊突然把我帶回哲學——媽的,到底什麼是平等與正義?那時我才發現,比起科學定律到底是不是應該放諸四海皆准、科學解釋是不是根本只作用在理論模型上,我其實更在乎到底什麼是平等,我更在乎我的研究有沒有機會成為政策論述的基底。

繞來繞去,現在又想繼續念了。我也不知道,要真開始念博士,我會不會又在這既熟悉又陌生的象牙塔內迷路。只是,在這個當下,我想要做哲學的心情,就跟那個當下,不想繼續研究的心情,一樣真確。若有一天,我要感謝誰,真要謝,就真的只能謝天了。謝謝老天爺給我那麼多的刺激與衝擊,讓我更了解我自己。未來,我應該還會有很多的迷惘,還需要更多的幫助,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女人、婚姻、學術

「學術界沒有妳想像的那麼美好。」


碰上不錯的學界前輩,向他們表明自己有意往學術界發展,希望能在歐美主流學術圈闖出一片天時,他們若非若有所思的微笑,說聲加油,就是歎一口氣,幽幽地說出這句話。




學術圈,真的沒有想像中的美好。大學教授成為precariat不打緊,至少還有工作做,但是現在開出的缺趕不上博士寶寶出生的速度,tenure/tenured-track的缺又是一年比一年少。曾很浪漫的以為這個環境百分之九十是merit-based,自己出了國後才發現這樣的比例需要下修一些,實力很重要沒錯,networking有時扮演的角色更是關鍵。學術圈說穿了,也就是個小江湖,練功扎穩馬步不可少,結交朋友也重要。




如果,學術界跟別的地方都一樣,就是個江湖,那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值得勸退新進之處。可惜的是,學術界不只是個江湖,還是個小的不行的江湖,小到變成類似於封閉社群的江湖。這樣的狀況,使得學閥不易被撼動,可以透過資源分配,號令天下,也更容易隻手遮天,掩蓋錯誤,好比說將言語霸凌說是熱烈的學術討論、性騷擾話語說是增進情誼的banters。




這樣的環境,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極為嚴峻的挑戰,對女性來說,尤其如此。雖然這幾十年來,女性投入博士學程進而成為學術圈一分子的人數不斷地往上攀升,但是整體環境對於女性學者的支持,似乎仍較對男性學者要來的少了些。




最近的紐約時報做了一系列五篇文章的特輯,叫做女人在哲學。身為女性,又剛好讀的是哲學,看著看著,心越來越沈。這一系列文章乃是起於一起性騷擾事件,該事件中的男主角Colin McGinn是邁阿密大學哲學系教授,在哲學界聲望非常的高,曾經拿過Oxford的John Locke Prize,而女主角,則是身兼他的研究助理的女研究生。他在與該名女學生通信時,不斷言語性騷擾對方,等到對方不堪其擾,檢舉這些行為時,他竟宣稱那名女學生是語言哲學沒學好,搞不懂他到底是怎麼運用那些文字的。這件事情在哲學界引起軒然大波,當然也登上各大報紙,如紐約時報




事件發生後,有許多的討論令人發笑(至少令我發笑),讓人深刻的瞭解到哲學界這個學術圈子有多麼的扭曲。而這一系列五篇由女性哲學家執筆的文章,呼應了我的感受,不約而同地透漏出對於學術圈的不滿。好比說,竟然會有男性學者認為改善制度來保護學生會使得「良好的師生關係」產生變質,又或是男性學者長期忽視哲學圈的男女比例嚴重失衡的問題。在英語系國家的哲學學圈,大學教師的性別比約莫是男八女二,若再細分有tenured/adjunct,那數據肯定會更「有趣」。這樣的狀況不需要社會學家來研究我們,一看就知道肯定有些地方出了問題。




坦白說,世道艱難,不管性別為何,只要是想在學術圈討口飯吃,都需要面對殘酷的競爭。博士畢業後不一定找得到博後,博後找到了未必有好的發表,有好的發表也未必有好的tenure-track缺可以爭取……這一連串的「不一定」,勾勒出了當代的學術悲歌。然而對於女性學者來說,除了這層的內憂之外,外患的壓力也不曾少過。




性別不只帶來性騷擾這個問題,某意義上來說性別本身就是著問題。雖然我們不能決定自己的性別以及性取向,就猶如我們無從決定自己的原生家庭一般。作為女性,我們受到騷擾的機會就是比男性多,有的學生被性騷擾,需要花上許多年才能重返校園,重新開始追逐自己的學術夢。作為女性,就算有不錯的研究成果在好期刊上,也有可能被人閒話,說這是睡出來的,或者能刊登是因為自己是panel裡的學者特別喜歡意淫的對象。




作為女性,我們也須承擔社會對女性的善意「期待」,好比說女性應在婚姻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對於想要擁有感情或是走入家庭的女性學者來說,社會價值以及學術遊牧生活,似乎將兼顧事業與感情這件事情變成了不可能。同樣面對以整個地球為尺度的學術遊牧,社會上期待女方願意為了男方而犧牲,放下自己目前所有,跟著男性去追求更好的職位,但是到底有多少人會認為男方放下當前的事業,跟著女方移動,去追求「虛無縹緲」的學術成就呢?我很疑惑。




作為在學術圈的女性,似乎擁有陰道就是一個原罪。